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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之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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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放假期间我帮我爸妈干农活,和所有的父母一样,我爸妈也喜欢在干活的时候教育我,借着劳动之苦教育我要好好学习。他们的想法很朴素,好好学习不是为了什么改变世界的远大抱负,只是觉得考上大学了就能“坐办公室”了,相比起面朝黄土,能坐着工作已是殊荣。由我父母他们的期待来看,我们辛苦上学就是一个不断从第一产业(农林牧渔)奔向第三产业(服务业商业)的过程。所以把文科称为服务业没什么大问题,从工农的直接生产里走出来,再服务于工农,这当然是理所应当的。前提是我们的服务不被阉割、不被截取的话。
上了高中以后,结合所学的近代历史和看的一些愤世嫉俗的批判性杂文,我确信了我的一些想法——我认为世界的大部分人所做的工作都是徒劳无功的,真正能推动社会进步的只有那些少部分的科技创新工作者,而其他人只能推动历史年轮的朝前,推动不了时代进步。但是从事文科工作的人可以有一项同为重要的工作,创造精神文化财富。温饱问题是为生存,精神文化是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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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观之,处在文科顶峰的那些大人物可以干两件事,一是继续耕耘,不断创作灿烂的精神文化财富,并引导和鼓励后来者也创作文化财富;二是不让别人创造精神文化财富,并把别人的成果拿为己用,躺在死板的过时的文化上推新守陈。第二项明显比第一项容易多了,于是他们都选第二项。如今春晚的语言节目和大喊大叫的“包饺子”祝福语,就是典型推新守陈的例子。把别人的成果拿为己用,甚至强迫要求他人写固定套路和格式的文章,把文化工作者的服务对象由工农偷换为自己,把文化领域超脱现实格式的声音一概屏蔽,这是当代文科被阉割之所在。
我年初写过一篇文章,名字叫《出了教资面试考场,我为我的虚伪感到羞愧》,文章里提到了我初一时的语文老师。之所以对她刻骨铭心,是因为她不单强制要求我们写日记,写完上交给她看以外,还让我们的日记必须写520字或521字,以此用谐音“我爱你”来讨其男友欢心。这种做法无异于是阉割了我们班的文科理想,把语文崇尚自由的精神强硬篡改并挪为己用,她只是一个副班主任,就尚且能有阉割文化之权。那放眼整个文化领域、整个文科学界,倘若有如她这样的一人存在,那对整个学界都是影响不小的阉割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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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回看日记写521字这件事,用当下网络用语来说,我们全班人无异于都是在“舔”,都写了许多篇固定字数的日记来上交给她。但这些舔是自愿的吗?明显不是,除了那个带头的语文课代表,其他大部分人都是在被逼迫之下的委曲求全,是无奈之举。那以此类推,整个文科学界,文科生毕业后从事工作后的委曲求全和无奈之举,其背后的原因,那其实也可想而知了——没有几个人真的如我初一班里的课代表那样热衷于舔,大家都在屋檐下。当然,那个语文课代表也并非就天生热衷于唯命是从,可能是受一时蒙蔽,也可能是有利益驱使。
头顶的屋檐和青年的无奈并不只局限于文科,其他学科的人就未必都能躲开这些烦恼。人生识字忧患始,只要读了一点书,上了一点学,这些基本都是避不开的。被阉割的不止文科,被限制的和被管制的也不止文科,放眼整个大学生的就业境况,委曲求全的又何止一个学科的学生?关于文学和文科,关于学科选择和个人发展,我之前在韩寒的一本散文集《零下一度》里面看到过一个故事,分享给大家,以供大家参考。
以前在哈佛大学念书的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在游泳的时候不慎溺水而亡。他的父母很悲痛,找到校长室想给学校捐一栋大楼以供缅怀自己去世的孩子,并想以自己孩子的名字命名这栋大楼,哈佛大学校长婉拒了这个请求。这对夫妇无奈,只好另寻他法,他们商量着,与其捐一栋大楼,不如另造一所大学吧。于是斯坦福夫妇就用这笔钱另造了一所大学,这就是现在举世闻名的斯坦福大学的由来。
这个故事读了让我甚为震撼,最起码它让我明白了一个很浅显但很真实的一个道理,不管学科的选择优劣与否,不管个人的气运足缺与否,普通人在各行各业的处境都一样,但有了斯坦福那样的父母就不一样。这可能也是我们在学业和行业里摆脱阉割的一个很实用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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