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一轮巴以冲突的激化,我们新时期的中东战略思路也日益清晰,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攻其必救。
这里的“其”,指的是美国。“必救”,指的是以色列。
俄乌战争是给欧洲放血。美国也跟着投入了一些资源,但还不太多。相比于它从欧洲赚到的东西,比如让欧洲发放弃俄罗斯天然气转而购买美国液化天然气等等,甚至可能还赚了。最多只能说是小亏。
乌克兰是俄罗斯的必救之地,而不是一个美国的必救之地。经过精心的算计和长期的挑拨,美国终于让俄乌开战,东乌成为了给俄罗斯大放血的好地方。美国人的战略看似很成功,实则是鼠目寸光般的胜利。我在十年前的那篇文章《乌克兰局势:美国重大战略性失误及其体制根源》中就说了,俄乌冲突最大的受益方其实是中国。
美国自作聪明、自导自演,白送了我们十年的战略性发展机会。这十年已经足够让东西方的战略实力发生根本性的转折,这个时候还想再到南海搞事情,其实已经晚了,搞不动了。现在的情况,是“攻守之势异也”,我们正在从防守方向进攻方转变,而这个攻守转换的最佳战场,就在中东,在巴勒斯坦。
以色列,就是美国的必救之地。但它又远离美国本土,位于亚欧大陆的中心位置。如果以色列持续不断的遭到来自周边伊斯兰国家的攻击,而又长期不能取得决定性胜利,美国就只能远涉大洋输送军事物资,永无休止的在这里消耗其战略资源,直到国力耗竭。
美国自建国以来,就因为有两大海洋的保护,而免受亚欧大陆上大国战火的冲击,时局不利时,则隔岸观火;有利可图时,则果断出击,收割胜利成果。其本土安全无忧的地缘优势,当今世界任何其它大国均无法望其项背。凭借这一点,就几乎在与所有大国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这跟二战以前的英国类似——凭借“大陆均衡”战略,从荷、法、德、俄等欧洲内战中坐收渔利。只是随着空军的出现和发展,英吉利海峡已过于狭窄,让它的战略优势大为削弱。美国继承英国的衣钵,凭借大洋优势将亚欧大陆重新操纵于股掌之间。
从地缘上看,美国几乎是无法被击败的。但地缘只是大国争雄的一个方面。美国最大的问题,是它的“金融-军工”复合体贪得无厌,处于一种政治失控状态,绑架国家利益为自身输血。
在阿富汗战争中,2万亿美元的军费开支让这个复合体赚的盆满钵满,历任三届总统(奥巴马、特朗普、拜登)的努力,也不过是换来一个狼狈撤军、输血暂停,但那些用几百万美元买几十只山羊、几千美元买一个咖啡杯的贪腐利益集团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彻底落袋为安。他们转而开始在世界上其它地方寻找发大财的机会,不管是俄乌还是中东,在他们看来都是下一个阿富汗。
“金融-军工”复合体主要是一个阶级问题,也就是金融资本家和军事巨头联合对全世界人民的掠夺,但它也可以从另一个视角——民族问题的角度来分析,帮助我们把问题看的更加透彻。
把持美国金融资本的集团,主要由犹太精英构成,历届美联储主席,多为犹太人,他们同时还控制了美国的传统媒体,以犹太人默多克为代表的传媒大亨们,已是美国意识形态领域的实际控制者。美国主体民族——昂撒白人,他们中的精英分子,则是军队和政府领导层的主要群体,给犹太精英干“脏活累活”。
这就像是印度的种姓体制,犹太精英是最高种姓“婆罗门”,类似于祭司阶层;昂撒精英已经被降了一级,成为了“刹帝利”,为军事和行政贵族。其它种族的精英分子则处于更低位置,印度、西班牙裔、黑人等精英居于第三等级,华人精英只能居于第四等级。当然,所有族群的底层百姓(包括犹太人)都不在这个等级序列上,类似于印度种姓等级之外的贱民,他们又因种族的不同而依附于本种族的精英分子,这是一个阶级和种族混合的问题。
犹太人并未参与美国国家的创立,他们在美国独立战争结束以后才开始大批移民美国。他们不是美国的主体族群,在美国总人口只占了1.7%。但犹太精英分子竟然可以依靠“寄生”的方式,成为美国资本和意识形态的实际控制者,这是极不寻常的。这里边包含了足以摧毁美国这个伟大帝国的深层次矛盾。
引爆这个矛盾的一个可能的点,就是:犹太统治精英们,会为了维护以色列这个犹太复国主义实体,不惜让包括昂撒白人在内的所有美国人,往中东输血,直至耗尽美国的所有战略资源。这就会严重削弱美国的地缘优势,甚至把地缘优势变成劣势。当这种输血让整个美国社会苦不堪言的时候,犹太精英和昂撒精英之间的矛盾就可能激化。
我们都知道,上一次犹太精英和帝国主体民族之间矛盾激化之后,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犹太民族,在有可靠记载的历史中,一直是一个全世界流浪的族群,长期缺乏稳定的土地用以安身立命。这让他们不得不选择了以经商为主要的谋生手段。然后又依靠商业资本积累,逐步演变为金融资本的控制者。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始终没有认真刻苦的经营过实业。商业投机、金融逐利,成为了他们最拿手的本事。久而久之,他们中的精英分子们掌握了在那些认真从事农业和工业的族群中成为“头部寄生者”的本事。
由于他们有足够多的钱,也重视文化教育,着实培养出来了一大批科技文化领域的大师,比如爱因斯坦、奥本海默、费曼、毕加索等等,为人类文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其金融资本寄生集团对世界各国人民的压迫和剥削,也相当严重。犹太人中的极端主义派别:犹太复国主义,更是给中东地区的原住民制造了巨大的灾难。在一战结束后的通货膨胀时期,犹太商人在德国依靠放高利贷和金融投机大赚特赚,而底层德国人民则衣食无着,这让他们把无情的怒火倾泻到了整个犹太族群身上。
我们不能重蹈历史覆辙,不能一般性的反对整个犹太族群。但也不能因为德国历史上有过极端反犹太的错误,就矫枉过正,对犹太精英寄生集团的罪恶视而不见。要坚决反对犹太复国主义的殖民活动,坚决反对犹太资本在金融和思想文化领域的控制及其对人民的压迫和剥削。
从国家战略的角度来看,要一手在中东帮助被压迫的巴勒斯坦人民、反对犹太复国主义,让美国把战略资源大量消耗在这个距离本土万里之遥的无底洞里;一手在美国揭露犹太资本家们的罪恶,把犹太精英和昂撒精英区别对待,揭示并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这两个事情,是代表正义力量的国家在反对美国霸权主义的斗争中取得胜利必须要做好的。
之前,我们在朝鲜战争、南海问题等周边地区采取的行动,本质上都是被动防御。在地缘上,我们也实在缺乏进攻的手段。
俄乌问题,我们实际上是采取了一种中立、不偏不倚的态度,既不是进攻、也不存在防御,只是被动的、间接的从中获得了重要的战略利益。
而现在的巴以冲突,美国人已经把它们最薄弱的环节,它的“阿克琉斯之踵”露了出来。我们就不能再采取消极的或者中立的态度了,需要从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这种进攻是一种“阳谋”,而不是阴谋。因为我们支持巴勒斯坦人民的反殖民斗争、反对犹太金融资本垄断控制的事业都是正义的,可以公开讲的;而美国支持犹太复国主义的动作是非正义的,背后潜藏着的不仅是美国国家的私利,更重要的是还潜藏着犹太资本精英集团的一己之私,它在某些地方甚至跟美国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也有冲突,有些东西不仅在全世界甚至在美国国内都不敢拿到台面上来公开讨论,是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
我们要从战略层面来关注巴以问题,大张旗鼓的宣传我们的立场,在意识形态领域、经济政治领域乃至军事后勤等领域,在这个战场上推动一场战略进攻。不再是美国人给我们设置议题、找我们的毛病,在我们的南海等地扶持代理人来给我们找麻烦,我们却只能被动的抗议和反击。要让犹太复国主义实体变成一道巨大的伤口,给霸权主义、殖民主义和金融资本主义尽可能多的放血。
我们抱着良好的愿望,希望这个世界能保持和平,不要再有战争,但从历史和现实来看,殖民主义者、霸权主义者以及他们背后的金融垄断资本家们,不会愿意和平的退出历史舞台,只要还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们就会铤而走险、负隅顽抗。考虑到人类文明的进步和彼此沟通和了解的增强,第三次世界大战应该不会出现,但如俄乌这种中等烈度的局部战争仍然难以避免。从以色列现在这种怼天怼地的态度来看,中东地区出现局部战争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我们的善意必将会被他们忽略,那我们就不能再做老好人,该出手时就得出手。
我们的立场是鲜明的:坚决支持巴勒斯坦人民驱逐殖民侵略者的斗争,至少也要恢复联合国决议的巴勒斯坦领土;坚决支持黎巴嫩和叙利亚收复被以色列侵占的合法领土(黎巴嫩南部和戈兰高地)的斗争;希望各方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但如果和平无法实现,我们反殖民反侵略的立场仍将保持不变。
最后顺便补充一点,从战术层面来说,正义力量对殖民者“放血”的最佳地点并不在加沙,而应该是在北边的戈兰高地附近。这里是“中东水塔”,以色列40%的供水都来源于此,又因地形较高,可以俯瞰整个以色列地区,是以色列不可或缺的战略要地。
如果说以色列是美国的“必救之地”,戈兰高地就是以色列的“必救之地”。但它从法理上讲,又是无可争议的叙利亚领土,即使我们认可“巴以分治”的联合国决议,以色列在这里也是侵略者。如果俄罗斯、伊朗等国在这里支持叙利亚收复自己的领土,从国际法来讲,是理直气壮的。与靠近大海且被隔离的加沙地带不同,这里可以轻易获得来自俄罗斯和伊朗的后勤支持,远涉重洋而来的美军如果要在这里登陆作战将会处在十分不利的位置。如果说对美国,攻其必救应该在巴勒斯坦地区展开攻势;对犹太复国主义实体,攻其必救就应该在戈兰高地寻找机会。借助俄罗斯、伊朗的力量,在这里发动一波战略性攻势,可以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也许将来会有一场震惊世界的“戈兰高地之战”,成为世界历史转折的标志性战役。
把中国当对手,以色列问过自己配吗?
戈兰高地或成新的“奠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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