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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不公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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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很多人公认的所谓优质教育资源,我的孩子是连边都没摸到。但是,我却没有觉得这对我有丝毫的不公平。这让我不由得想琢磨琢磨,大家一直在嚷的教育不公平,到底不公平在哪?

一般人都认为,经济发达的地区,教育资源更好,欠发达地区教育资源要差多了,这是不公平;表现好的学校,教育资源更好,表现较差的学校,教育资源更差,这也是不公平。这种不公平真的存在吗?

教育资源包括很多方面,其中一个方面就是老师的水平,我先说老师水平这个方面。

我觉得,地区差异和学校差异所体现出来的老师水平的差异,反而是公平的体现。

举个例子,广州中心区的东风东路小学,与我乡下的花城小学比,显然东风东的老师的水平要高到天际去。那么,把东风东的老师全部都调到花城小学去,把花城小学的老师全部调到东风东,结果会怎么样?

先看花城小学。以那些孩子的基础,好老师们能化几个腐朽为神奇?不是我对乡下有所歧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以我乡下那附近的环境和家长的水平,出好苗子实在太难。没有好苗子,好老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显然做不出什么好成绩来,就不能完全发挥自己的能力,就不能很好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更重要的是,本来能评上更高级别的好老师,要想在这样的学校做出足够的成绩来实现升级,难度真的太大。这严重妨碍老师追求更美好生活的进度,让老师不能有更多的获得感与幸福感。那么,这些好老师当中,就会有相当数量流向更好的学校,最终回到东风东。而那些跑不出去的,也因为出不了可观的教育成果而显得碌碌无为,最终大家都无法相信他们也是好老师。

再看东风东这边。因为好苗子有的是,有些本质不差且有上进心的老师,他们以前在花城小学无用武之地,但现在就能借力东风东这些苗子,做出优秀的成绩,得到更高的评级,进入大家公认的好老师行列。而那些水平有所欠缺的老师,因为成绩不如人意,除了与好老师对比有压力,还会被家长和学校甚至上级领导唾弃,最终离开东风东,流向较差学校,例如花城小学。

绕了一大个圈,还是同样的结果,东风东仍然是师资强校,而花城小学仍然是师资弱校。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是因为这才是合理的。倘若一定要好老师留在花城小学,差老师留在东风东小学,这对老师不公平,而且差学生浪费好资源,好学生却得不到好资源,对学生也不公平。

教育资源不止老师水平这一项,但所有资源分配的原理跟上面的道理是一样的,是大环境造成了教育资源配置的差异,这差异其实是紧跟大环境差异的一种公平。是的,国家可以通过行政手段一碗水端平,绝对平均地分配各种资源。但这种背离客观大环境的做法,看上去公平了,其实制造了浪费,而且带来新的不公平。而且,国家的强力手段,并不能永远改变客观事物发展的规律,教育资源该怎么分布,最后也还是怎么分布。

所以,在国家的教育资源分配方面,差异确实存在,但这是符合客观事物发展规律的,不是国家分配不公。

那么,是不是教育不公并不存在呢?当然不是。

我们现在的考试选拔模式,大家都按一样的模式进行,做得好的得到多一些,做不好的得到的少一些,本来是很公平的。但是,做得好不好是由考试来区分的,于是就出现了不按套路出牌的可能,在标准模式下做得不好又如何,只要我想别的办法把分数弄上去,自然就能得到好结果了。

教育大纲所拟定的一般模式,是在校按课表上课,校外进行自主阅读,适当参与社会实践,最好能全面发展。就这些内容来说,一般家庭都可以完成,穷人家庭也可以完成。毕竟阅读课外书不花很多钱,大不了办个借书证,现在图书馆都不要钱。社会实践也是,不是周游列国才叫社会实践,没有更多资源的话,去市场逛逛也可以,一样可以领略一下人生百态,甚至这还更真实。还有全面发展,并不要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吹个口哨也算音乐,尤其是体育,只有不想动的人,不会缺乏可运动的空间。这样,穷人大致可以和富人拥有同样的得到上升的条件,就算实际成绩跟富人有些差距,穷人也觉得这是很公平的。

但富人觉得,这种公平,明明是对他们的不公平,自己的钱多得多,凭什么只得到比穷人只好一点点甚至是一样的待遇?不行,得改变这种游戏规则。富人相比穷人,最大的优势在钱。那么,只要把所有人都引到拼钱的赛道上,富人就稳操胜券了,而且是越有钱赢面越大。

分数是选拔的关键,自然主要从分数着手。普通孩子的学习只限于课内学习和课后作业,富人的孩子就花钱多加一个补习班,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同样的知识点。虽然不能确定独占鳌头,但肯定能改变原来的排名。在投入足够大的时候,占据班上前列不是问题。

既然有人以加钱的方式得到了好处,自然,有条件的人就会效仿。这样,投钱的就有更好结果,不投钱就有点吃亏了。这第一轮洗牌,就把天资普通,学习方法不够合理而又不出钱的,统统扫地出门。那些天资优秀,学习方法合理的,不投钱也还能撑得住。

由于投钱的人太多了,就出现了很多绩优者扎堆的现象,对负责选拔的人来说,区分度就降低了,工作难度就大了。为了增加区分度,当然是就要加难度了。而增加难度最容易实现的方式,就是超纲了。无论只是大纲内增加难度也好,还是真正的超出大纲也好,这会让原来成绩好的孩子学得更吃力了。这个时候,补习班的作用就更大了,增加学校学不到的难度甚至超纲教学,能让其中的孩子增加更多优势。经过第二轮洗牌,原来仅靠个人能力和努力维持优秀成绩的孩子,再不掏钱的话,也要退出竞争了。

这样的教育竞争,就如同你只能用手脚拼命游,人家已经乘快艇绝尘而去了。这才是现阶段教育的最大不公平。

看上去,有钱的人用他的钱维持孩子在教育方面对穷人的优势,好像也挺公平的。但是,这只是资本主义的玩法,在美国,昂贵的精英教育,让广大底层民众根本难有出头之日。他们鼓吹人人生来平等,实际上生在有钱家庭跟生在没钱家庭,根本就不是同一种生物。

我们国家是社会主义国家,是要最大限度实现人人平等的。烧钱拼教育,只有少数有钱人最得利,尚未富有的家庭固然没得玩,一些刚刚步入富裕的家庭也只能当炮灰。这样折腾下来,极少数人越来越富,多数人都只能苦苦挣扎,那跟资本主义社会有什么区别?

退一万步讲,如果富人们烧钱,是为了让自家孩子成才为社会做贡献,那倒不见得是坏事。穷人孩子输给了他们,但终究能享受他们的贡献带来的福利,倒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我们都能看出,富人们花钱的目的,主要是在于把努力的穷人挤出赛道。只要把穷人挤出赛道,他们就永远占据有利资源,成不成才倒不重要了。这样不止断了穷人孩子的希望,也断了国家和社会的希望。

大家可以想想,原来一个无比强大的美国,怎么看都是无法挑战的,怎么就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呢?

一个可能的原因,就是原本有成才潜力的穷人孩子在拼钱教育的玩法中出局,拥有最多资源的富人孩子只是用钱夺取位置,并不打算做真正的人才。当美国的众多关键位置被这些人占据之后,美国在前进的路上自然就昏招迭出了,能不衰落吗?

依我看来,现在社会上所指责的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实际并非不公。而社会上很多人极力追求的烧钱拼教育,才是在制造真正的教育不公。而且这种不公,不止是对穷人的不公,还是国家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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