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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人民从来就是反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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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和奴隶主历来是势不两立的,一切被剥削者和剥削者都是不共戴天的。早在两千多年前,奴隶在推翻奴隶主残暴统治的同时,就曾对孔丘这个维护奴隶制的反动思想家进行严厉的批判。著名的奴隶起义领袖跖,就义正辞严地痛斥孔老二:“作言造语,……多辞谬说,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擅生是非,……罪大极重,”是莫大的“盗丘”。(《庄子·盗跖》)正是由于奴隶们不屈不挠的斗争,才使孔丘的复辟阴谋遭到了可耻的破产,推动社会由奴隶制向封建制的转变。

整个封建社会中,劳动农民的反孔斗争,特别是曲阜一带农民反对孔丘和孔府的斗争,一天也不曾停止过。尽管历代反动统治者大力宣扬孔孟之道,要人民“听天由命”,“安分守己”;尽管历代“衍圣公”们玩弄假仁假义,要户人“克己”“忍讼”,“戴德感恩”,但是,哪里有压迫剥削,哪里就有反抗斗争。劳动人民反对孔丘和反对孔府的斗争,象大海的怒涛,长空的狂飚,谁也无法阻止,谁也无力抵挡,它横扫“孔家店”,涤荡“圣公府”,把“衍圣公”们和他的老祖宗,打得个人仰马翻。落花流水。

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大起义的领袖陈胜.吴广响亮地提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革命口号,与孔孟之道的“君权神授”针锋相对。揭竿而起的东汉末年黄巾军起义,提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要用农民阶级的“天”代替地主阶级的“天”,实质上也是对儒家“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唯心主义、形而上学观点的有力批判。宋代初年王小波、李顺起义,提出要“等贵贱,均贫富”。元末红巾军起义,提出“杀尽不平”。明末李自成起义,提出要“均田免赋”,等等。这些口号是对那种永恒不变的封建等级制度的有力冲击,是对维护宗法等级制度的孔孟之道的深刻批判。太平天国起义时,公开指责孔丘的书“甚多差谬”,正式宣布《四书》、《五经》为“妖书邪说”,规定:“凡一切孔孟诸子百家妖书邪说尽行焚除,皆不准买卖藏读也,否则问罪也。”(《盾鼻随闻录》)太平天国发表了一系列革命文献,制定了一系列革命的政策和措施,从理论上和实践上荡涤了孔丘的反动思想,沉重地打击了封建制度,把农民的反孔斗争推向一个新高峰。

劳动人民不但在意识形态领域里坚决反对孔孟之道,而且还以直接的革命行动,用刀枪冲击孔丘的“圣灵”,批判孔孟之道。

十五世纪中叶前后,农民起义风起云涌。河北人刘六(刘宠)、刘七(刘宸)于一五一○年(明正德五年)揭竿起义,发展很快,第二年已有十余万人参加。他们打着“重开混沌之天”的革命大旗,要把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重新开辟新天地。一五一一年二月,义军进驻鲁西一带,孔府佃户纷纷携械参加。二十七日,起义军打到曲阜(当时曲阜县城在今曲阜城东郊),“焚官衙,……县治为墟”,当晚冲进了封建思想堡的孔庙。

孔庙历来被统治阶级看作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庙中大成殿卫供奉着孔丘的泥胎像,更加不可侵犯。但这些造反的英雄们,就偏在大成殿前喂马,敢于蔑视地主阶级的“圣灵”。庙里有个奎文阁,又叫“御书楼”,藏着历代皇帝赐给孔丘后代的书籍。这些被地主阶级奉为金科玉律的《四书》《五经》,这些所谓的“圣人”之言,是地主阶级压迫劳动人民的理论根据。英雄们毫不看在眼里,把它扔进了污水池塘。第二天他们路过那所据说是孔丘讲过学的洙泗书院,一把烈火烧了它的大门,干得痛快淋漓。起义军的反孔怒涛,冲击了封建“圣人”的老巢,吓坏了大小封建官僚。为了保住孔庙这个顽固堡垒,反动政府决定“移城卫庙”,把曲阜城从几里外迁到阙里,修成了一座以孔庙、孔府为中心的封建城堡,即现在的曲阜城。孔庙内至今还存在的一块《城阙里记》碑,就记载着这次反孔壮举和地主阶级的惊恐丑态。碑文说:“正德辛未,盗入兖,以二月二十七日破曲阜,……是夕移营犯阙里(孔庙所在地),秣马于廷,污书于池,……族属散走,神木震恐,岌岌乎危亦甚矣!”读起来真叫人拍手称快。

一六二二年(明天启二年),山东巨野人徐鸿儒领导的农民起义,在邹县活动时,就打进了孟庙,冲击“亚圣”,并杀死拚命保护祖宗的孟轲六十代孙孟承光,然后乘胜向曲阜进军。

太平天国农民革命领袖洪秀全,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捣毁了私塾里的“大成至圣先师孔子”的牌位,公开向孔丘宣战,向整个封建制度宣战。为了启发农民群众的觉悟,他还编了一个故事,让“皇上帝”作为革命农民的化身,借“皇上帝”的权威宣判孔丘的罪行,孔丘再三讨饶,哀求不已。孔丘的威风扫地以尽。

捻军配合山东各地农民军起义时,起义军在孔丘的出生地大造其反,他们放火焚烧祭祀孔丘母亲的颜母祠,还占据了尼山书院(祭孔之处),在那里安营扎寨,把看山八户、看庙小甲、看祭祭头,统统赶走,不准祭孔。还冲进了洙泗书院,砸了祭器和孔丘牌位,表现了他们对反动阶级“圣人”的深仇大恨。

至于直接受孔府压迫,剥削的佃户、庙户,更是经常不断地以刀枪、棍棒、以实际行动冲击“圣灵”,批判孔孟之道,对孔府和反动统治者勾结,压迫、剥削劳动人民的罪行,进行了前仆后继的和各种形式的英勇斗争。

拿起武器,参加起义军
据现有材料证明:明清两代凡活动在曲阜附近的农民起义,均有孔府的户人参加,刘六、刘七之外,还有:明朝天启年间的徐鸿儒起义,明末李自成起义,清朝康熙年间的盐民起义、榆园军起义,嘉庆年间的天理教起义,咸丰、同治年间的太平军、捻军起义,光绪年间的义和团起义,等等。孔府的户人怀着对“圣人家”和整个剥削制度的仇恨,拿起武器,走进浩浩荡荡的起义军行列。

佃户们了参加起义军,往往是整屯整庄出动,把屯、庄变成了起义军的根据地。一八五二年(清咸丰二年),邹县及驸近农民起义,官军屡吃败仗。后来,“衍圣公”向官军提供了情报,兖州镇武将富新率兵“围剿”,起义军突围;官军紧紧迫赶追到孔府官庄(即佃户庄),全庄青壮年,立即拿起鸟枪、铡刀,同起义军一起杀退官军,狠狠地教育了富新。富新吃了败仗,向孔府报告说:“与匪接仗,先毙匪数十名,该匪窜至官庄,聚集大伙,我军众寡不敌,未能得手。”(《孔档》6047号)

“衍圣公”只看到武装起来的一支农民起义军,以为一“剿”即灭,却根本不能懂得,起义军是武装起来的农民和佃户,而官庄的佃户,则是一触即发的农民起义军。

佃户参加义军,当然是一律抗了孔府的租差的。清咸丰、同治之际的十余年间,在太平军、捻军影响下,鲁西南一带,农民纷纷起来造反。“捻旗竖在庄,不纳银子不纳粮。”在这个时期,孔府佃户抗租的也最多。一八六○年(清咸丰十年),孔府管勾官刘德昭报告说:“赴屯(郓城屯)开征,当无一户完纳。”一八六一年(清咸丰十一年),孔府自称邹县的情况是:“所有祀银,无从催征。”一八六三年(清同治二年),管勾官又报平阳屯的情况说:“差役下乡,不见甲首,以致祀银碍难催办。”一八六六年(清同治五年)郓城屯屯官报告:“曹属屯民,皆已四散(参加义军去了),一时难以征收。”(以上见《孔档》4143号、4111号、4117号)

佃户一旦参加义军,不仅抗租,抗差,还把斗争矛头指向孔府的大小官僚。一八五四年(清咸丰四年)郓城屯官衙门的财物,被起义军公开“车拉马驮而走。”(《孔档》4116号)孔府原设在巨野县赵家河的管勾衙门,因怕起义军清算,移到管勾官的村中,并设团练保卫。但结果还是被佃户参加的起义军“抢劫一空,房屋烧毁”。(《孔档》4111号)一八六一年(清咸丰十一年)捻军打到曲阜,在九龙山战役中打死了五品圣庙执事官孔昭颖。(《续修曲阜县志》卷五)至于佃户参加起义军后,殴打孔府狗腿子的事,更是司空见惯,难以列举了。

在平时,户人们也不断通过抗租抗差,殴打、惩治孔府爪牙,集体退佃等多种形式,反对孔府,反对祭祀孔丘。

组织起来,抗租抗差
孔府对户人的剥削、奴役,向来挂着祭孔的招牌,什么“圣祖血食”、“祀租”、“祀典攸关”,一颗也不能减,一刻也不能缓。但是,户人们也针锋相对,抗租抗差,反对祭孔。仅就清一代的有关材料看,户人的斗争经历着从个别到集体,从分散到有组织,从初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

一七五八年(清乾隆二十三年),滕县佃户有组织的发动了集体抗租。这年佃户陈凯在租的孔府一分园地上种了黄瓜、茄子。麦收时,孔府牛管事带领差役来分收麦子,不问青红皂白就硬在菜地上垛起麦秸。陈凯的老母和牛管事讲理,管事反而打了这位老人。佃户宋之荣上前劝阻,牛管事又把他打骂一顿。宋之荣对这种野蛮行为,忍无可忍,也还了手。管事打佃户,在他们看来是“天经地义”、符合“劳心者治人”的道理,佃户还手打了管事,岂不是“犯上作乱”,翻了天吗?管事通知县衙门,县太爷赶忙把宋之荣、陈凯押了起来。

孔府佃户世世代代饱受孔府剥削和压迫,本来就有满腔怒火,这次事件,更激起了他们对“圣人家”的深仇大恨。于是,一场有组织的抗租斗争展开了。

六月二十八日,佃尸陈荣、宋珍、王坦、丁士则等四十余人,代表各村佃户,在宋之荣家开会。他们决议“共同一局,抢劫官场”,把被孔府霸占的劳动果实,全部收回,绝不留下一颗一粒。如果管事来阻挡,就群起共同对付,大家出钱、出力和他们斗争。这个决议,最后由宋珍的儿子宋兴礼执笔,写成了誓约。

七月,秋谷成熟,孔府又派来了爪牙,照例进屯分谷。没料到,佃户陈荣带头,各村一致行动,将谷子全部运回自家场内。爪牙们气急败坏、声嘶力竭地阻挡。佃户们摆好阵势,围住他们,有力地警告说:“绝不分给一柴一粒”!孔府的爪牙,平时张牙舞爪,耀武扬威,这次,在组织起来的佃户面前,看看形势不妙,只好忍气吞声,夹着尾巴逃跑了。

由于这场大规模的有组织斗争的胜利,佃户们认识了自己的力量,此后这里抗租斗争更是不断发生。佃户们经常将“官场”的庄稼,运到自己场上。有公开的,也有秘密的;有集体的,也有分散的。到一七七二年(清乾隆三十七年),当年曾因劝架而被关进监牢的宋之荣,又率领儿子宋二黑、宋三黑,痛打了到屯分租的王管事。一七七七年(清乾隆四十二年),二十年前领导过抗租的老将陈荣,又串连二十多户佃户,在一个夜晚把地里的麦子,全部收进农民家里;他们把反对孔府的斗争传统,亲手传给了新的一代。(《孔档》4144号)

在农民革命烽火遍燃全国的年代,这样有组织的抗租斗争,更是前赴后继,此伏彼起。

在成千上万件孔府残害佃户的案卷中,我们发现了一张佃户召开抗租秘密会议的通知:

“西关亲友知:反(凡)有屯厂地之主(指租孔府土地的佃户),皆在萧永祥茶铺内,商义(议)上曲阜的蚂蜡(蚱)灾。八月二十三日早辰(晨)见面。”

这张写于一八五六年(清咸丰六年)的,长21.5公分、宽4.5公分的大红纸条,已经保存了一百多年了。它是劳动农民反对孔府的有力见证。

自一八五三年以来,鲁西南连年灾荒,正在这时,太平天国定都天京(今南京),颁发《天朝田亩制度》,宣布“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风穿,有钱同使”,实行土地平分。消息传来,孔府佃户人人振奋,积极酝酿反对孔府的大型斗争。

一八五六年秋,蝗虫遍野,颗粒不收。孔府的“万年租”象万丈毒蛇,严重地威胁着佃户。这年八月,孔府爪牙到滋阳厂校场厂收租。开征多日,没有一户理睬,小甲又挨门逐户催逼,还是没有一户交纳。佃户们一致抗租,显然是有组织的。孔府着了谎,派出爪牙多人,用各种卑鄙手段去寻找线索。后来,终于弄到了上面说的那张会议通知单,并侦知会议组织人是佃户高登汉。小甲拿着这张通知,仗着孔府的权势,找到高登汉质问,罪名是:“欺灭圣祖(孔老二),立帖霸银(组织集体抗租)”。高登汉理直气壮、义正辞严,对小甲进行驳斥,小甲说理不过,反诬高登汉“口出不逊之言,肆行嘈辱”,群众气极干脆将这个狗腿子狠狠揍了一顿,轰出村门。干得真是痛快!孔府得到消息后,以“大干王法”之“罪”,吩咐兖州县“严行确讯,按律惩办”。但还没等到县里的差役赶到校场厂,佃户们早就掩护着高登汉安全转移了。抗租的组织者虽然暴露,但有组织有计划的抗租斗争还在继续进行着。(《孔档》4137号)

孔府的户人不仅以抗租不缴的办法反对祭孔,而且直接反抗孔府摊派的有关祭祀和其它各种杂差。

一八○九年(清嘉庆十四年)秋丁,邹县云山营、西庄两村孙,于二姓庙户,实在不能忍受这种压迫,在孙克盛、于士亮率领下,四十余户拒绝到曲阜服役。“贻误祭圣”,这罪过可不小啊,管庙户的正身头刘士干“飞奔该处传唤”,搬出“圣人”、“王法”,强迫户人到曲阜当差。但是,庙户们却不管他扛什么吓人的招牌,派什么罪过,针锋相对地回答:“俺不服公府管了,你好好地回去吧,若是再来烦扰,俺就将你这狗腿打断。”刘士干只得乖乖地溜走,向主子报告去了。(《孔档》5073号)

一八○七年(清嘉庆十二年),“衍圣公”孔庆熔葬祖母程氏,大量调用户人服役。三月,郓城屯屯官传令佃户高化龙、王连玉、霍士选,带领全屯实在户①到曲阜应差。当时正值春荒,佃户们既误不起工,也带不起吃的。他们三人召集全屯南北十二牌的佃户,于初三日在萧皮口集合。这天他们事先将前来督催的屯官,诱置在杂货店里休息,然后集合佃户开大会,商量抗差。这些祖祖辈辈给“圣人家”当牛做马的佃户,在高化龙等三人带领下,个个斗志昂扬,信心百倍,一致决定;不到曲阜服役当差。等到屯官发现,早已找不到一个人影了,只得慌忙奔回曲阜向主子报告。孔府派了差役持信票捕捉高化龙等。他们早有准备,差役刚刚进屯,高化龙就带领高化显、高化燮、高化图、高化南,霍士训等若干户人,将差役一行,狠狠地揍了一顿。(《孔档》1324号)抗差斗争再一次教训了孔府和他们的狗腿子,又一次取得了胜利。

①钦拨佃户又称实在户。

“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组织起来的农民,具有无穷的智能和威力。他们不仅敢于抗租抗差,痛打管事,而且懂得“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理,关押甲首,审判屯官,对剥削者以有力的打击。

“圣人家”既能设立牢房,关押、拷打佃户,佃户也能设立牢房,关押他们的大小狗腿子。

一七二七年(清雍正五年),孔府差役到平阳屯逼租。一进屯就要吃要喝,百般敲诈勒索。佃户程唐等同他讲理,差役出口骂人,程唐当场揍了他。差役“惧势莫敢言”,偷偷地溜走了。第二年春天,甲首们又来逼租,程唐和佃户们还是不买他的账。甲首们想吓唬程唐,扬言说他去年带头闹事,打了差役,今年又抗租不交,要捉他送曹州府关押。程唐和大伙商量,一致决定;他们要关押我们,我们就关押他。四月十七日,程唐集合了三十多人,在散集路上,把刘华麟、王欣、李珍、王敬甫,李建伦等五个甲首统统捉住,趁天黑解到城里,关押在一个秘密地方。开始这些家伙还吵吵嚷嚷,要求送他们到官府由“王法制裁”,阴谋以此脱身。佃户们自有“民法”,不理“王法”那一套,派人轮流看守,还经常训斥,要他们改过自新,以后不准再欺压佃户。最后他们找保具结才被释放。一个被押的甲首,事后哭丧着脸对其主子说:“不官(不送官)不放,百般凌辱,一月有余,方准讨保回家。”(《孔档》4102号)真是大快人心。

一八三四年(清道光十四年),钡佃户屯有组织地抗了二百多两银子的租。第二年年初,孔府派差役到巨野,协助屯官李思望坐柜逼租。一连几天,没有几个人来交租。这个屯官想“惩一儆百”,就将佃户宣保信捉来问“罪”。刚刚押进店门,佃户宣世德,杨万举。杨万鞭等就带领六十多人赶来。他们救回宣保信,把差役统统绑起来,卡住前后门,然后将李思望押到店堂中央,几十个佃户拿着棍棒,团团围住;宣世德坐上收租柜台,有理有据,怒斥孔府的滔天罪行,宣告佃户的斗争决心。佃户们审判起屯官来了。昔日威风凛凛的李屯官,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献上租银花名册,再三乞求饶命,表示以后绝不再来逼租。佃户们当场烧毁租册,严厉教训了这个爪牙,并且警告他:再来就要你的狗命!(《孔档》4108号)

集体齐退佃,饿死寄生虫
孔令贻曾经迷惑佃户说:“食王水土报恩难”;孔孟之徒和一切地主阶级分子也总是说,是地主养活了农民,因而他们经常用夺佃来威胁农民就范。但是农民在斗争中逐渐认识到,如果他们都不给地主种地,这些“食于人”的寄生虫就要活活饿死。所以,他们也针锋相对,以集体退佃的办法来反抗地主的压迫。

泗水县魏庄,是“钦拨”十八官庄之一,有孔府二十余顷土地。魏庄佃户具有英勇斗争传统。孔府说他们“疲顽刁狡,积惯抗欠,不服管束”,“持强藐视,相习成风,全无顾忌”。一七九八年(清嘉庆三年),他们“聚众反抗”,将孔府派去的管事姜书永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因而“气死”。一八○五年(清嘉庆十年)又将管事伊仲干也“气死”了。次年春,孔府又派得力管事陈见侯催逼麦租,又被“鸣钟聚众”驱逐。连派三个管事都不济事。到秋季,孔府破格派出了四品执事官孔毓升去“坐镇”。当时的四品官比县太爷还高三级,又是“圣人之后”,气派自然不小。孔府派出这样的人物去收租,显然是想以“势”吓人,唬住佃户。

这位四品官,人夫轿马,携眷带口,气焰嚣张地到了魏庄。但是,佃户们还是不买他的账。从八月十五开征直到十月,所收银、粮寥寥无几。他一面向主子呈报,请再增派差役,以便加紧催逼;一面大耍官威。十一月初一,佃户赵连奉去应付他们的紧催硬逼,孔毓升多方挑剔,赵连奉不服,这位四品官喝令爪牙当众杖责,连板子都打折了。但是,有着斗争传统的魏庄佃户,是吓不倒的。初三日夜间,忽听得魏庄四个庙里的大钟连声急响,佃户赵连奉、冯宗先、王好诗、高士秀、邵继节等人,刹时间集合起“结为‘齐心社’”的佃户二百多人,赶到孔毓升住处,层层围住。佃户们手执锨镢等农具,扬言要退佃不种。孔毓升一见人多势众,早吓得魂不附体,龟缩在内室不敢出来了。包围着官宅的佃户们高声大骂,“上至历代祖宗,下及子子孙孙”,把孔老二和历代“衍圣公”的罪行痛斥一通;佃户们还恐吓他说:“我们抗住的庄子(抗了租的庄子),公府也不敢来催”,你竟敢逞能,“今日定要结束你全家性命。”在斗争中,佃户们表现了良好的纪律性,他们有组织地轮流看守。孔毓升“百般哀求”,想派人混出去求援,“且使十岁小女跪央求放一女之命”,佃户们识破了他的阴谋,未能得逞。

就这样围了一天两夜多,孔毓升的儿子孔传锜在曲阜听见消息,急忙赶到泅水县。县太爷亲至现场,看“宅外俱系所堆田具”,不敢妄加镇压。又鉴于“人数众多,若再行拿办,势必激变(激起佃户暴动),不成事体。”他假意指责孔毓升“办理不善”,“收粮不应多方挑剔”,不该“私自杖责,甚至板子打折。”并劝说佃户不必退佃,他深知佃户退佃会造成对封建统治阶级以及孔府更大的威胁。于是,建议孔府将孔毓升调回,借机下台。这次斗争,就这样以团结一致、针锋相对,敢于“冒犯”四品官,敢于大骂孔“圣人”的佃户们的获胜而结束。

本文转载自B站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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