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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人生的常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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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生中第一次理解到孤独这个含义,大概是中考完,我约好和朋友一起去网吧包夜,去刷逆战上的僵尸猎场。题都答上了,也没有作业,父母也没喊着回家,可是我玩了一盘后怎么都不想再玩下去了,我转了一下椅子,盯着窗外过往的车辆发呆。
我突然发现小县城的路灯灯光是暖黄色,把细密的雨丝映衬地像一个梦境。
还有就是在火车上。我第一次出远门坐的十余个小时的火车,也为了省钱,能选硬座就不选别的。车厢里有浑身泥点的中年男人蹲坐在车厢连接处喝酒,也有抖音笑声聊天声嗑瓜子声。九十度的硬座让我坐靠都不舒服,我的座位还是最里面靠窗的,旁边的人都已经睡着,呼噜声渐起,隔座一个愁眉苦脸的青年接了个电话后就开始抹眼泪。车窗外是豫北的农田,一两个小时不见尽头。火车后来还因故停了三个小时,我下火车时天已经擦亮。华北平原的晨风吹过来,我感到很难过,我并不为火车晚点浑身酸痛而难过,我意识到昨天是中秋节,我一晚上没能见到月亮。
我意识到,孤独并不单是新华字典上“独自一个人”的释义,它是一种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感受。在通宵后的清晨,在拥挤的车厢内,在空荡的房间里,在热闹的街头上,明明是正常不过的环境,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突然有焕然的感觉,焕然之后却没有一新,就像是电影里梦境与现实的突然转场,你突然意识到,你成了世界的客人。这,就是孤独。
孤独一直存在,或许因为忙碌而使我们暂时忘却了它,也可能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当某些有特定意义的节日到来,我们会加深茕茕孑立的伤感。明天是情人节,和圣诞节万圣节一样,抵制洋节的呼吁声再大也敌不过女朋友的一个白眼。我似乎需要在这一天刻意做些什么来填充自己,来使自己忘却去年的第二人称已经不存在的事实。
我想我们不要被情人节七夕节等节日推着走,我认为节日里的玫瑰花虽然不可或缺,但形式大于意义,不如平常生活里就点缀的细节浪漫。看一个人是否合适,判断一个人的品行是否值得自己相托未来,是一个漫长的需要切身体会的过程,尤其是表现在日常生活里的细小点滴上,表现在对未来的勾画和笃行踏实的实践上。仪式和形式当然不可或缺,但这会将浪漫打折扣,真正的浪漫,是属于一个人给一个人的,是独有的不可复制的,是你能给但别人不能给的,是唯一的,是一种热忱真挚的外化。
我表达浪漫的方式很贫瘠,就是写情话、写情书情诗情歌,是传统的书信体,可惜现在没有邮局,邮票也淘汰了,写了也只能通过快递的方式寄出。车马邮件都很慢的时代过去了,现在讲究快和便捷,玫瑰花有花店可送上门,浪漫的场景也可花钱让专业的人布置,过节有固定的套路和形式,但是少了一种真挚了,浪漫像是组装起来的,缺少了一种俩人共同装点的参与感。
同志,明天是情人节。祝祝有情人终成眷属,祝无情人也能心有所属。祝在热闹中孤独,在喧哗中沉寂的你和我都能过得充实,于我们而言明天或许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周二,孤独无需驱赶,孤独也不是贬义,不必徒增满朋友圈成眷属但自身仍单行的苦。不要把自己说是单身狗,形容自己是单身狗或许是自嘲,但也多少带有贬义,真的不用妄自菲薄。
我想,无论是恋爱中的人还是单身中的自己,我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成为更好的自己。得逢其人而使自己成为更好的自己,这当然是幸事,未遇其人时我们也要成为更好的自己,这样在那个ta来临时,你才更有十足的信心和底气去迎接ta。
你不能负了良人,也不能负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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